新華社喀土穆4月10日電記者手記:薪火相傳——中國援蘇丹醫療隊尼羅河畔半個世紀的駐守
新華社記者李芮 王丙飛
(資料圖)
阿布歐舍是一個在地圖上也很難精準定位的蘇丹中部小鎮,然而這里卻是蘇丹民眾家喻戶曉的地方。因為從1972年起,這里就駐扎著一批批來自中國的援蘇丹醫療隊。從此,這片曾屬于英國殖民者養馬玩樂的農場,就變成了一所治病救人的醫院——阿布歐舍友誼醫院。
日前,記者一行從蘇丹首都喀土穆驅車前往120公里外的這所醫院。一路上坑坑洼洼,顛簸了近三個小時。由于路況差,這條路至今被稱為蘇丹的“死亡公路”。2012年春節期間,第30批援蘇丹醫療隊隊長潘冰就是在這條路上發生意外,長眠于蘇丹。
途中,我們與曾六次援蘇丹、對這條路的溝溝坎坎都熟稔于心的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退休職工馮育德通了電話。他在這個國家度過了12年時光。他回憶了自己20世紀70年代初、沒有互聯網也打不了國際長途電話、往返在這條路上傳遞書信的日子。
馮育德說:“當時中國外交部有個信使團幫助送信,一次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每次我從使館把家書送到醫院駐地后,不管多晚,大家都會馬上寫回信。由于經常停電,許多信是點著蠟燭寫完的。信使第二天就離開蘇丹,隊員們希望托信使把回信帶走。我就帶著回信一路狂飆,一封信就是隊員們一個月的盼頭啊!”
如今,駐守在阿布歐舍友誼醫院的,是來自中國陜西省的第37批援蘇丹醫療隊。雖然已經不用再通過家書聯系,但由于地處蘇丹邊遠鄉鎮,通信訊號很差,停水停電依舊是常態。
抵達醫院后我們發現,這家在蘇丹遠近聞名的醫院,沒有顯眼的招牌。院區內唯一一棟兩層小樓是2017年中國企業援建的,用作門診樓和行政樓;外觀看上去略顯簡陋的三排平房,用作外科和兒科病房。院區內全是土路,三輪蹦蹦車經過揚起一片塵土,蘇丹病患和家人友好地用中文“你好”跟我們打招呼。
在婦產科病房,55歲的蘇丹村民茜塔拉-巴納特·阿瓦切懷里抱著剛出生兩周的外孫女感激地告訴記者,在中國醫生的監護下,她曾在這里順產生下了3個孩子,她女兒在中國醫生的幫助下成功進行了剖宮產,“中國醫生醫術高明,感謝中國醫生!”
順利完成這次剖宮產手術的是中國援蘇丹醫療隊婦產科醫生劉韡,來自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這里生活條件非常艱苦,孕產婦很少做檢查,遇到胎兒發育不良、胎死宮內或孩子出生后有先天性畸形的情況,我都感到非常痛心。”她告訴記者,“通過中國醫生一代代的傳承和努力,阿布歐舍醫院的孕產婦感染率、死亡率和新生兒死亡率都大幅降低。”
在骨科、婦科、中醫科等科室,記者看到正在接受中國醫生醫治的患者。雖然語言不通,但他們都沖我們露出燦爛的笑容,豎起大拇指。
在行政樓二層,我們見到了老院長穆罕默德·侯賽因。憶起過去20多年來同一批批中國醫療隊員的相處,他的眼眶不禁濕潤起來。侯賽因說,中國醫生對工作很認真,他們帶來了“陽光、雨露和愛”,讓這所之前地圖上都搜不到的農場,變成了全國聞名的醫院。
我們跟隨中國醫生來到了醫院后門的駐地小院,醫療隊十幾位隊員就住在這里。我們在這里暫住了一晚。由于年代久遠,衛生間上下水流都很細小,洗手池和馬桶盡管擦得很干凈,也難以抹去歲月侵蝕的痕跡。
這里手機信號微弱且不穩定。醫生們說,平時和家里人打視頻電話少,打語音電話多。這里幾乎沒什么娛樂生活,隊員們最喜歡的消遣方式就是到不遠處的尼羅河,坐上當地人的渡輪去看日落。
“喝過尼羅河水的人還會回來。”半個世紀以來,一批批中國援蘇丹醫療隊員,用實際行動踐行著這句當地諺語。
西安市紅會醫院超聲一室主任武翊綸一家4人共11次,累計21年“接力”援外;西安交通大學第二附屬醫院耳鼻喉科醫生高天喜,接過導師康全清和導師的導師王建剛的援外接力棒,繼續駐守蘇丹。
除阿布歐舍友誼醫院外,中國援蘇丹醫療隊還有另外兩個工作點,包括位于首都喀土穆的恩圖曼友誼醫院和位于蘇丹南部青尼羅河州首府達馬津的達馬津友誼醫院,為蘇丹民眾提供全科醫療服務。
1971年4月,按照國家總體外交和衛生援外工作部署,陜西省首次向蘇丹派遣援外醫療隊,至今已連續向蘇丹派遣醫療隊37批約1100人次,累計診治門診患者超過800萬人次,實施手術20多萬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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